白百何成为今天的头条,看起来是她一指功的即兴。本来,这一指,和她的淘气、俏皮、大大咧咧、透着点傻气的小机灵、邻家女孩的人设相符,却因为注解了“出轨”二字,彼形象如遇股灾一泻千里。
很显然,白百何的娱乐形象,与她在院线里成就的票房女王声名一样,已经成为大众符号。过去我们可能会说是品牌,是市场形象,市场价值,今天我们称之为IP。
好事者在担心着她的未来。有人呼唤与白百何撞脸的王珞丹出来,以取代白百何的IP空白。这让人联想起同样头条了的王宝强,憨厚的傻根一直在IP道路上狂奔。
突然而来的绯闻,让他的人设增添了更强的黏着度与关注力,也为他导演的《大闹天竺》带来了7亿的票房。
事实上,作为导演的王宝强与粉丝心中的人设相距甚远,不知用户群们肯不肯为他的第二次勇敢的尝试买单。
当我们谈论IP的时候,我们在谈论什么。一种说法是每个人的手机电脑里的IP,你拥有唯一的地址,这在冯小刚的电影《手机》里已经追捕过。
当然,我们说的是另一种说法,Intellectual Property,知识产权。我们熟悉它是曾经不断遭遇相关的官司,从Windows到Mac,从奇瑞到三星。
在一个充满了模仿和山寨的国度,我们谈知识产权,有时是有点不好意思,不如我们就说说IP吧。一则,我们还没那么认真,一则,此处是专业语言,其他人请绕行。
一本《红楼梦》养活了多少红学家,这是个基本的食物链。一本《西游记》,在今天则渗透到了我们生活的每一个侧面。
网游,街机,话剧,电影,动漫,游乐场,旅游,日用品,黄段子,无所不在的大圣与八戒,无所不在的佛与贪,让这个IP当之无愧地成为古今第一概念。
如果把某城的霾引申为一种知识财产的话,围绕它的受众那么多,该是打造特产的时候了。按照IP的套路,我们将推出旅游产品,CBD雾霾半日游。让人们感受雾里看花,生活在云端的至上体验。
也可以创造驱霾小子超级机器人,开发各种霾中香水,霾中茶艺。如果你徒步登塔,可以领略不同高度的雾霾中,不同的味觉与视觉。
我们谈IP的时候,当然要谈谈它的内容。你说它是知识产权也好,知识财产也罢,知识原创一旦与财富挂上钩,就该是个市场下的蛋。
即便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也曾抱怨,原以为鸡下完蛋就该没事了,今天的鸡还得跟着市场跑,不断发声,叫卖自己的蛋。
如果说这两者有细微的区别,无非是,我的知识产权是我衣服的款式,你觉得很骚然后你也做了件。当我说知识财产的时候,你总不能跑过来,扒掉我身上的衣服吧。
我们看小说总喜欢选择作者。比如我就要苏童的阴柔的味道,他的笔和他笔下的女人,是我的趣味的保证。
一个IP从成长到成人需要漫长的经历。其他人模仿再像也不可能成为替代者。所谓忠诚度,无非是我爱上了它,是爱上了它的个性,并非嫌贫爱富只要它的优点讨厌它的不足。
苹果用户们愿意忍受电池寿命之短,三星用户也许会理解屏幕总会爆裂,郭敬明的读者需要不断将金钱投砸在院线,或许并不是要它快速地成长,而是一起享受此时。
此时是什么,我行走,我看到,我与你同在着。关注度培育了某种共同的趣味。哪怕是一种暧昧的情怀。
嗯。我们还没有摆脱山寨的声名。当苹果还在执着于一款手机的时候,长得那么像苹果的小米,已经围绕着这种设定开辟到家用电器、房地产、摄影摄像等等领域了。
那么,让我们暂时忘了苹果吧。聊聊小米这个IP,米粉,米油,米饭们都过来。雷军让那种只有中产阶级可以享受的设计进入了普罗大众,又同时将一成不变的旧时代生活节奏,拉进了互联网思维的天空。
在IP的招牌下,粉丝变成了用户群,关注度变成了忠诚度,数据变成了发行量,花边变成了衍生品,头条变成了消费的狂欢。
从概念到产品,从产品到品牌,从品牌到IP,从IP就该到我们谈话的目的了。赢者通吃,收获巨大的利益,否则,我们为什么要谈?
虽然我们知道畅销可能不是生活的全部,更不是生活的必需。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原创,原声,原生态。
当我们谈起IP的时候,就像和巴菲特一起给面包抹上黄油,吃一份拿铁的早餐。
我们在谈市场,在谈销量,在谈让某个生动的生活变成一桩买卖,在谈股价的狂涨与猛跌的奥秘。我们在谈自己的身份,一个投资者,有远见的企业家,有创意的策划者,有情怀的商人⋯⋯
也许作为IP的你正好参加了早茶时间。他们谈论你的时候,在谈论财富,在谈财富的积累与扩张。而非你的才华,你的作品,你的下一个即将下的蛋。
当我们谈论IP的时候,其实我们也在为曾经的一成不变的生活捉急。从北方到南方,怎么中国的城市建设都是一个模子,几千公里的居民楼都是一个表情。
从丽江到凤凰,不同民族的旅游产品,竟然都是牛角的梳子,扎染的围巾。缺少辨识度的生活确实有些山寨了,只有差异性才可能是资产。
故宫把星巴克赶走了之后,现在把北京烤鸭引进来,也许更接近故宫的角色设定。喔,对了,这叫作人设。它和皇阿玛和小燕子没有丝毫的违和感。
从概念到产品,从品牌到IP,看起来是我们对市场的烂熟于心,是跟随着用户的需求走,一个资本的时代在诡谲的风云之后,已经不敢轻易冒险。
说到最后,我们说起IP的时候,实际上在谈我们今天,突然明白了应该过别样的生活。而有时别样的生活很快又沦落成听一样的HIFI,抽一样的烟斗,喝一样的单丛,购一样的楼盘。
IP党们在时刻提醒着我们,你必须拥有自己的概念,才能拥有自己的标签,然后拥有自己的定位,最终落实自己的产权。
我们也不必嫉妒王宝强,一个傻根就可以收入千万。事实上,傻根的成功,是这个时代稀缺的文化资源能够致富的代表,是市场经济让每个人都能够拥抱财富梦想的典型。
当我们谈论IP的时候⋯⋯最后,我听懂了,我们谈的是文化资产。谈的是让无形变有形,谈的是实现与套现,谈的是曾经不屑而如今却发现是无尽宝藏的东西。
我们终于可以尊重原著了,尊重原创力了,知道知识产权可以转化为财产与权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