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年来,李学谦不负“中国专业少儿出版领头人”这一美誉,以他绝佳的判断力和长远眼光,将文化理想与出版务实平行兼容,在每个关键阶段以重要思想助推中国少儿出版的发展与转型。中国少儿出版,从“无人问津”的过客,到日益融入世界主流少儿出版圈的“主宾”,李学谦见证和推动了其中的重要进程。
在一个“互联网+”的知识经济新时代,在亲子阅读、幼儿教育这条高刚需和高转化率的赛道上,少儿出版的新业态层出不穷。依旧凭借他的敏锐目光,李学谦指出,内容的持续产出将成为互联网内容平台的“天花板”,而传统出版在此领域有着强大优势。需要警惕的是,不要沦为廉价的内容资源提供者,而要成为内容产品的运营商。
书业唯有与重要的人与事交互,才能迸射出黄金时代之光。我知道,李学谦自始至终没有改变他的初心,中少所出品的每一本书上都镌刻着他的理念和宣言,那就是,以出版融入时代洪流,助推社会进步。
过去一年,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总体保持了持续增长的势头,年终利润总额9800万左右,比去年同比增长8%;发货码洋超过15亿,均实现了同比增长。这是这几年坚持产品内容创新、渠道创新的结果,图书还是拉动增长的主要力量。
一是低幼板块持续增长,光是图书的发货码洋就达到4.3亿。低幼板块目前在市场上的比重还不是很大,尚有增长空间,而且我们的低幼板块有强势期刊《幼儿画报》《婴儿画报》等,对儿童的影响力很大。这也说明,我们前几年一直走的出版资源整合的路子是对的。
二是经典图书持续旺销。图书中心的经典图书受市场波动的影响较小,《长袜子皮皮》《丁丁历险记》《林汉达中国历史故事集》等,保持了持续畅销的势头。
其三,在调整图书产品结构时,我们的教育类图书,即跟学校阅读教育相结合的图书发展势头较好。知心姐姐教育服务中心现在给不同渠道定制了产品,销售可观。
中少的书,可能跟我的出版理念也有关系,我一直强调“书比人长命”,有爆款、有畅销书当然好,如果没有的话,我更希望出“长命书”,像《林汉达中国历史故事集》首版1962年,到现在每年还能销售三四千万码洋。
这几年,我们对渠道也抓得比较实,除了原来的零售渠道,如电商、实体店等,又新增加了自媒体营销平台,包括定制渠道如园校渠道等。当然,很多定制渠道在开卷的市场统计中是看不出来的。
首先,从人均图书拥有率来说,我们还是很低。把每年的少儿图书总印数除以读者,每个孩子每年大概就在两本左右,而且是假设当年生产的图书全部卖出去。这跟发达国家的差距不小,英国是五本多,美国是三四本,而且是实际销量。
第二,地区发展不平衡也是很大的问题。西部以及其他经济相对不那么发达的地方,人均拥有图书量还有很大的空间。
第四,十九大之后,要突出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。在文化发展、公共文化服务领域,《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》《公共图书馆法》都已经出台,对推进少儿阅读有明确规定,说明少儿阅读权益的法律保障更加充分,意味着今后政府在公共文化服务方面的力度会进一步加大。
少儿出版的新动能首先体现在阅读需求的变化。出版是为阅读而存在的,没有阅读,不会有出版。第一,校园成为阅读的主渠道,阅读一定意义上正在重塑教育生态。校园学科阅读、分级阅读的需求非常旺盛,也非常迫切。
其次,互联网对孩子阅读的影响也是比较大的。很多孩子有了个性化、分层次的阅读需求,也有不同介质出版物复合阅读的需求。比如说,有的孩子既听故事,也看纸书,场景化的阅读已经是比较普遍的存在。
第三,早期阅读现在已经成为刚性需求。85后、90后成为父母主体之后,对孩子早期阅读方面的重视程度在提升。
阅读是出版增长的根本动力,也是出版存在的根本依据。由此,少儿出版也要实现相应变化。
其一,出版要实现由多到好的转变,不管是选题策划、内容选择,还是编辑含量等各方面,要更有质量和创新意识。
其二,针对需求侧的变化,在供给侧做比较大的调整与改革。不能把少儿出版笼统看作是大众出版。实际上,少儿出版是以少年儿童为主要读者对象的出版行为。需求结构在分化,则出版结构也一定会分化。除了满足休闲、娱乐阅读需求的大众读物之外,少儿出版中专业出版、教育出版的需求也都在增长。传统少儿出版要加大在教育出版、专业知识服务方面的出版力度。
其三,在融合发展方面进一步加大力度。数字产品适合在碎片化时间、在移动环境中出现。比如,听书的市场越来越大。我们必须以语音读物为重点,加快数字发展的步伐。
其四,渠道创新。不能死盯大众零售市场,要开辟自媒体营销平台,机构定制、政府采购等新渠道。
我们应该有信心,在知识产权保护力度进一步加大的背景下,所有的内容生产机构都会遭遇内容缺失、缺乏内容持续生产能力的瓶颈。恰恰内容持续生产的能力、内容更新的能力,是传统出版单位的优势。
传统少儿出版单位要厘清一个逻辑,我们不能什么都做,而是应该按照内容价值最大化的价值逻辑,在延伸出版产业链方面做文章。比如说阅读服务、数字出版,这些是我们需要做的。
在为学校提供的阅读服务方面,今年大世界(中少社旗下书店)拿的单子可能有两三千万。提供的就是“6+1”的服务模式,“6”就是阅读环境测评、个性化书单提供、阅读课程提供、师资培训、提供展示评价的机会,最后用线上平台做支撑。
当然,内容可以加载到更多平台,像喜马拉雅、凯叔讲故事这样的自媒体。但一定要注意,出版社要成为内容运营商,不能成为廉价的资源供应商。我们应该有产品加工能力,把互联网平台作为渠道;不能把所有内容全部打包低价售出。内容运营的前提是产品加工,把内容提供作为参与数字出版、新媒体运营的方式。网络平台要求定制也可以,但一定是产品服务的供应,而不是廉价资源的供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