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，成都四方伟业软件股份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「四方伟业」）重启上市进程，四川或再添加一科创板上市公司。

　　「四方伟业」成立于2014年，脱胎于四方信息旗下的“华为事业部”，四方信息最早从事通讯运营商服务，在看到移动互联网的机会后孵化了「四方伟业」。

　　「四方伟业」2019-2021年收入分别为1.02亿元、2.07亿元、2.81亿元，同比增长103%、35%；净利润分别为-8977万元、1467万元、4396万元，2020年扭亏为盈，2021年增长200%。在收入构成中，其大数据处理软件产品和服务贡献了95%。其中，软件占比逐年下滑，从2019年的41%减少到2021年的24%；软件产品及服务占比从2019年的24%增长至2021年的48%。

　　不过，站在上市的风口，「四方伟业」仍背负大量合同、未付款与薪酬负债。在问询函中，交易所也从产业及市场地位、核心技术、收入、销售模式及客户等多方面，对「四方伟业」发出了灵魂14问。

　　2004年，四方信息和华为开始合作，为其提供通信相关的软件产品；到了2010年左右，四方信息甚至还为华为单独成立了“华为产品事业部”。

　　很快，华为产品事业部顶起了半边天。2013年，该部门营收近 2770 万元，占当年营收的38.2%。

　　但次年，面对移动互联网的崛起，运营商业务就遇到了增长乏力。在此背景下，时任华为产品事业部总经理的王纯斌、总工程师赵神州带着10名骨干成立「四方伟业」，继续服务华为。

　　彼时，微信的兴起抢占了通讯运营业务；此消彼长，大数据行业迎来爆发期。随着“大数据”写入《政府工作报告》及 相关政策出台，「四方伟业」把握机会，积极转型进入大数据处理软件行业。

　　「四方伟业」曾专门承接华为通信运营方面业务，现在更多的是和鲲鹏CPU等软件产品研发进行合作。此外，也有政务方面的合作。

　　即使如此，到了2022上半年，华为依然贡献了「四方伟业」近四分之一收入，为前五大客户。同时，其核心技术成员之一顾美营就曾在华为担任过5年的工程师。「四方伟业」对华为也格外优待，华为的平均回款时长最长可达60天，最高约为其他大客户3倍。

　　基于对华为的高依赖，「四方伟业」也产生了依赖生态合作伙伴找客户的销售模式（非直接销售），目前来自“生态合作伙伴”的销售额占比常年维持在90%以上。

　　在华为之外，「四方伟业」大客户还包括新华三、中国电子、京东、科大讯飞等ICT龙头。

　　第一次是2018年6月，A股上市公司南威软件投资8000万元；2019年2月，南威软件再次投资5000万元，两次投资成本为每股28.8元。自此，南威软件成为第三大股东。

　　南威软件初次了解「四方伟业」是在一次展会上。之后，「四方伟业」才拿到投资机会。投资逻辑上，一方面，作为政务服务龙头企业，南威软件主要从事的是电子政务软件开发，客户结构以政府为主，与「四方伟业」定位不谋而合；另一方面，2018年，大数据行业迎来投资热潮，「四方伟业」赶上风口。

　　以8.5亿元估值投资后，「南威软件」也委派公司营销中心副总裁冯美轲到「四方伟业」担任董事，二者开始深度绑定。

　　不过，值得一提的是，两家公司客户类型相似，业务交叉。2022年便有媒体质疑「四方伟业」与大股东「南威软件」之间有关联交易、销售往来和多起共同投资。

　　第三次是2019年9月完成5000万元融资，其中汇富基金投资1500万元、汇堃投资投资3500万元，每股成本33.88元，上涨17.6%。

　　第四次是2019年后三月，合计拿到1.6亿元资金，每股成本保持33.88元。其中浙江宏达投资1000万元、文化基金投资5000万元、同赢基金投资5000万元、君传基金投资2500万元、君和投资2500万元。

　　第五次是2020年6月，洲明创投投资 600万、方舟投资投资500万元，每股成本保持33.88元不变。

　　第六次是2020年9月，恒睿创投投资5000万元，每股成本仍为33.88元，投后估值为 12.71 亿元。去年5月，「四方伟业」完成过一次个人转让，每股成本涨到35元，对应估值 13.28 亿元。

　　总结下来可以发现，自2019年9月以来，「四方伟业」估值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。即使收入翻倍、开始扭亏为盈。这些投资机构除了没有账面回报，也没有分红（因为「四方伟业」可供股东分配的利润为负值）。

　　现金流方面，2019年到2021年上半年，只有2020年一年的现金流为净流入，其余年份均为净流出。具体来看，2019年净流出6137.2万元、2020年净流入7894.9万元、2021年净流出3191.44万元、2021年上半年净流出6104.58万元。

　　2020年之所以能够为正，主要因为「四方伟业」收到了一笔3000万元政府补助和代收的合同款5328.87万元。依赖于政府补贴的收入项目极不稳定，公示期内其补贴项目分别为1374.35万元、4011.67万元、1341.01万元、658.6万元。如未来补贴项目取消，「四方伟业」能否支撑正常收益尚未可知。

　　一方面，「四方伟业」前五大客户占比波动大且分散，收入70%来源于新增客户。

　　五大客户之外，不难看出，TO G项目占据销售大头。此类项目大多交由合作伙伴打包售卖，项目验收、审批、客户回款等原因都可能造成逾期。加之TO G类项目的验收付款多堆积在第四季度，「四方伟业」季节性收款波动本就十分明显，如有逾期，则年度财务流转更加困难。

　　虽然2019-2020年的回款比例保持在75%以上，但2021年迅速下滑至40%左右，去年前三个季度更只有11%，回款比例越来越低。截至 2022 年 6 月 30 日，「四方伟业」逾期应收账款约1.34亿元，逾期比例为79.42%。相比同行星环科技英方软件等上市公司，「四方伟业」逾期应收款项占比较高。

　　面对回款难问题，「四方伟业」提出了提高合同把关、增加销售考核指标、持续跟踪回款等解决方案，但似乎不够有力。

　　另一方面，与国内同行相比，「四方伟业」市场占有率偏小，产品优势不突出。据第三方统计，「四方伟业」在大数据可视化领域市场份额占比17.2%，而在数据治理、大数据分析、大数据管理等方面的市场占有率均约为在1%左右。面对18万家大数据市场主体，如果核心技术优势无法入围行业前列，公司经营也将产生大量风险。

　　市占率低的核心原因在于「四方伟业」研发投入不足，且逐年降低。以2021年为例，竞争对手星环科技营收与「四方伟业」相差不大，但其研发投入是「四方伟业」的2倍有余。

　　在这背后，是「四方伟业」研发团队的迅速缩减，2年内从212人减少至138人，占总缩减人数的56%。对此，「四方伟业」给出解释，一是裁员，二是抽调研发人员进入交付环节。2022年6月，「四方伟业」交付人员数量占研发人员的近2倍。

　　同时，一些细节问题也值得关注，侧面反映了「四方伟业」的管理机制存在问题。

　　据招股书显示，「四方伟业」和员工的劳动合同纠纷累计有14份，败诉6份，其中多为前员工的劳务纠纷。「四方伟业」支付金额最高的一例，需向前员工支付工资差额1.5万元，经济补偿5万元，年假工资8千元。其实工资补发的纠纷并非一例，2021年邓某与「四方伟业」的纠纷包含补发工资、劳动违约、加班工资、报销费用、年假费用等判决结果。

　　此外也发现，「四方伟业」最近4年间频繁更换采购供应商，其中可查的20家前5大供应商中，有8家注册年限低于5年，并有3家成立不到1年，技术服务的质量与可靠性或存疑。

　　事实上，对于一个拼技术的行业，任何公司都不能丢掉技术硬核这个基础实力。「四方伟业」转向服务，真的是一个好出路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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